阿根廷旱灾
农民投身再生农业,保护土壤获得丰收
农学家凯撒·比罗索非常明白农业和自然是相辅相成的。他在布宜诺斯艾利斯附近开发了一座农场来学习一些深层技术,以此提高粮食生产的韧性和可持续性。他把这些技术带回了自己的家族企业——农业测试有限公司(Agritest SRL),这是一家利用自有农场和承包农场生产商品作物和特种作物的企业。
极端条件导致产量降低一半以上
阿根廷是全球小麦和大豆的主要出口国之一。凯撒和他的团队管理着1800多公顷种有小麦和大豆的土地,其中包括他所经营的位于湿润潘帕斯草原地区萨尔托的“祈祷农场”。但现在,他们正经历着连续第三个滴雨未下的冬季,再加上拉尼娜事件的发生,干旱天气还将继续,作物收成严重受损。
“今年的情况非常极端,到现在已经有五个月没下雨了。”凯撒告诉我们,“往年这个时候小麦早就长得和膝盖一般高了”。他边说边打量着这片土地。这里的土壤深厚又肥沃,蓄水性强,种出的作物产量也很高。但现在田里很干燥,作物的长势不尽人意。正常情况下,这片土地能收获5000公斤的小麦,但据估计,即便他们非常幸运,今年的收成也达不到正常的一半,更可能会颗粒无收。“作物不会为了等待降雨而暂停生长,而没有水它们就会枯萎。”凯撒说。
和该地区的很多其他农民一样,针对这些极端情况,凯撒和他的合伙人弗朗西斯科·蓬戈已经开始未雨绸缪。再生农业(RA)不是一种立竿见影的解决方法,但通过持续不断的实践,一段时间后,他们会看到可持续的产量。
量身定制作物计划——再生农业的核心
采用再生农业实践最重要的就是制定种植方案。作物类别要多样,比如可以种植覆盖作物和商品作物。此外还要快速进行轮作,这是获得丰收的关键。
“我们的目标是尽可能提高轮作作物的多样性,”凯撒说,“我们想增加种植的作物种类以便更高效地清除杂草,继而降低氮肥的使用”。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种植了黑麦之类的覆盖作物,给地表加上保护罩,或是毛野豌豆,它们能挤压杂草的生存空间,为下一轮作物种植固氮。
不同的覆盖作物有不同的作用。有的作物更耐旱,有的则能抑制杂草生长。总的来说,各种不同的作物根须有益于促进土壤健康,减少化肥使用,巩固整个系统。
食品系统的韧性取决于作物种类的多样性
虽然这个地区的农场通常每年会种植三种作物,但在Agritest有限公司,同一时期播种多达八种以上的作物是很常见的。常年种植覆盖作物能抑制杂草抢占作物的养料、水分和生存空间,避免冬季休耕期因土壤表面缺少覆盖物而造成的土壤侵蚀,还能趁机利用资源进行固碳以减少气候变化。正如他们所说,你无法在没有光合作用的五个月中使根须停止生长。
再生农业实践的好处已然彰显,毋庸置疑
作物多样化很重要,轮作的频率也很重要。频繁的作物轮作有助于解决任何杂草的隐患,减缓它们的抗药性,解决除草剂的使用问题。轮作成本极低,对环境的影响也很轻微。这个方法他们已经践行了十年,也明白成果不是立刻能看到的。但是在加入综合杂草管理项目的第一个三年的周期,他们就已经获得了正面反馈。
总之,土壤再生产最大的好处是可以巩固土壤结构,增强肥力。“对我们来说,土壤就是一切。”弗朗西斯科说,“我们不断改进增加土壤活力的方式,给予它更好的呵护”。首先是严格执行无耕操作,因为他们认为耕地对土壤的影响就像地震。覆盖作物的残茬要留在地里作为护根;甲螨和蚯蚓可以疏通土壤形成孔隙,也不会妨碍重要的微生物和生物活动。
在漫长的干旱期维持作物产量
尽管短期产量减少,并且错失了固碳的机会,这些再生农业实践还是给Agritest有限公司带来了不错的结果。因为与传统农业相比,再生农业保证了长期的作物产量,也提高了资源利用率。土地恢复了生机,当干旱结束后,他们就能收割成果了。生产可持续食品的巨大潜力以及为后代休养土地所付出的极小代价激励他们进一步投身其他再生实践,比如在作物间畜牧、创造野生动物栖息地;在田地周围种植豆科植物和草,提高昆虫的活跃性;种植山核桃树,增加作物多样性,提高盈利能力,并且实现较为可观的碳捕捉。
推迟关键作物的播种
持续不断的干旱意味着明年夏天的作物可能会延迟播种,给撒种、灌溉和收割等行动带来不便。技术也因此成为他们田地工作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通过操作带有摄像头的无人机,人们可以很方便地从不同角度观察某块田地的具体情况,装载的人工智能算法还能根据图像进行植物计数、识别害虫。通过提供精密技术,精细农业帮助他们提高了生产力,控制了生产成本。他们利用数据制定决策,这些数据能够指导他们调整种植方案,生产出对极端环境抵抗力较强的作物。“获取以前从不关注的数据越来越容易,处理农业问题也变得越来越简单。”凯撒说。
再生农业需要人们思维开放、大胆创新
作为全球食品市场的主要参与者,土壤对于阿根廷这样的国家来说极其珍贵。此次干旱持续增大了食物的缺口。再生农业实践变得至关重要。变化正在发生,但长期才能看得到,也没有速成的方法。不过,如今他们已经能够看到一些变化:附近飞来了越来越多的鸟类和蝴蝶。这个所谓的第二次农业革命仍需要对农业系统进行持续的调研和分析。“这要花很长时间,把这些技术教给下一代也很重要。”凯撒告诉我们,“我们正走在再生农业的路上,绝不会回头”。